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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消失的她》影评:悬疑外壳下的性别叙事争议

票房黑马背后的口碑两极

端午档最大赢家《消失的她》以10亿票房领跑,豆瓣评分却一路下滑至6.6分。这部由陈思诚监制、朱一龙倪妮主演的悬疑片,表面上打着”女性互助”的旗号,却引发了关于”厌女叙事”的广泛争议。为何一部标榜女性题材的电影会让这么多观众感到不适?这值得我们深入探讨。

影片改编自前苏联电影《为单身汉设下的陷阱》,讲述了何非(朱一龙饰)在妻子李木子失踪后,遭遇神秘女子冒充妻子,最终真相揭晓——凶手正是贪图财产的丈夫。看似是女性复仇爽片,但观众很快发现,全片唯一立体的角色只有男主角何非。

女性角色沦为叙事工具

影片最大的营销点”girl helps girl”——沈曼为闺蜜复仇的设定,实际上经不起推敲。三位女性角色都呈现出明显的功能性:木子是单纯好骗的”圣母”,假木子是妖艳的”蛇蝎美人”,而看似飒爽的沈曼,其行为动机仅用多少闪回镜头草草交代。

正如上野千鹤子所言,男性创作者笔下的女性往往只是”梦中的合作演员”。影片中那段海滩调情戏,充斥着男性凝视的台词(”把你们告到内裤都不剩”),暴露了创作者的意淫心态。更讽刺的是小编觉得——何非看到妻子怀孕B超才悔恨落泪,暗示在男性视角下,未出世的孩子比妻子性命更重要。

爱情叙事的极端与浅薄

影片对爱情的刻画也陷入非黑即白的窠臼。前半段展现何非”纯爱”追求:微信轰炸、海底星空邀约;后半段揭晓这全是谋财害命的算计。这种极端化处理,让影片在宣传时打出”专治恋爱脑”的标签,抖音上更出现”绝世小甜剧”的反串评论。

这种将爱情简化为”清醒”与”恋爱脑”二元对立的行为,恰如社会学家伊娃·易洛思所说的”情感资本主义”——现代人既渴望纯粹爱情,又不得不保持高度警惕。《消失的她》放大了这种焦虑,却未能提供更深层的思索。

女性题材创作的出路何在

值得玩味的是,影片原型”泰国坠崖孕妇”本应引发对性别暴力的严肃讨论,但电影最终只停留在”远离渣男”的警示层面。真正的女性叙事应该像《下一个素熙》那样,展现阶层与性别交织的复杂处境;或是如《珀尔》塑造难以被简单定义的女性形象。

《消失的她》的争议提醒我们:女性题材不是贴个标签就能过关。当创作者真正走进女性幽微的内心全球,”消失的她”才不会只一个被男性想象填满的空壳。观众期待的,是能看到女性角色拥有自己的故事,而不仅是作为男性叙事的注脚。